→親愛的87薰,雖然你87%的時間都在耍87但我還是很愛妳❤←

你可以嘲笑我取標題的品味但是不要告訴我,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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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之後,是那種、幾乎要讓人遺忘自己曾經愛過誰的那種很久之後,鼻梁上掛著因為休假日而懶得打扮而配戴的粗框眼鏡,劉永才坐在首爾已經開了太多太多了的其中一間咖啡廳、選擇了一個照不到陽光的位置落座。


他輕輕晃蕩著雙耳耳垂上輕奏著誰也聽不見的音樂的不規則造型耳環一邊笑得一如既往——嗯……硬要說的話應該是只有笑容是一如以往。

 

 

 


他曾經和方容國在沒有通告的日子瘋了一般地衝到櫻花滿開的濟州島只為了拍一張和櫻花的合照;那一天韓國本島的天氣有點陰,但是濟州島的天氣卻見鬼似地晴朗得一塌糊塗。劉永才的體力比不上方容國,自然是前方的方容國用不被其他人側目的、不過度高調的牽手方式半牽引式地拉著早已喊累的劉永才往前走。

 

「累嗎?」方容國的關心總是緩慢而又短淺,悄悄勾纏著的手指也不自覺地往自己的方向收緊,方容國的回頭映在劉永才有點畏光而瞇起的眼睛裡頭只剩下一片望不盡的漆黑——即使如此,劉永才卻仍然捨不得移開溫柔置放在方容國身上的目光;方容國微卷的髮梢因為太過細小而擋不住陽光以致於看起來幾乎要沒在陽光裡頭、低調地和劉永才一致的銀製耳針也因為末端照射到陽光而閃閃發亮。

 

 

 


劉永才第一次知道人原來會因為難過以外的感情而想痛哭一場。

 


樹蔭間無情刺下的光點零零散散地落在方容國和自己一樣戴著口罩的側臉上,他在那些過度強勢的光亮看見方容國未經修飾的深色瞳孔朝著自己的方向望過來,在那虹膜的底部模糊地映著自己的身影、甚至劉永才好像還看見一整片好似以後的他們可能都再也看不見的星空搖晃著自己因為疲勞而快站不穩的身子。

 

輕輕晃了晃頭,劉永才只是用明顯就帶著哽咽的聲音回答了這麼一句:「不會累。」

 

 

 

 

 

 

啊、還有這麼一次,他們坐在一間和現在的這間極度相似的咖啡廳裡面,劉永才點了冰塊放得有點過多、在滿溢出咖啡氣息的這個氣氛中極度突兀的水果茶,讓那一次和往常一樣點了不加糖的美式咖啡的方容國壓低聲音笑了很久。

 

「我想當一個可以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到這種咖啡廳點一杯摩卡、一個人過馬路、一個人吃生日蛋糕的人,我想當一個不被任何人改變而可以一個人過生活的人。」那句回答是在方容國隨口問出『你覺得我們兩個能成為更好的人嗎?』這種電視劇才會出現的臺詞之後一臉正經的劉永才先是吸了一口有點過甜的水果茶然後緩緩開口。「我想讓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並不是因為我害怕寂寞抑或是任何一個以前我不敢提起的任何一個理由;我想證明給你看,我不被其他人改變這件事是你改變了我的。」

 

 

「我希望你是改變了我的最後一個人。」

 

 

那一次他們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首爾街上細碎而有點不規律的小雨透過拍上玻璃落地窗像是在抗議某些其實是事與願違的事實,陽光沒有瀟灑地潑進應該晴朗的兩個人之間。


但是這不要緊,方容國小心翼翼地試圖不要讓劉永才看出自己因為他剛剛的一番話而心情愉悅,他裝作沒有任何事發生似地用附贈的攪拌棒攪散了因為冰融化而浮在冰咖啡上的一層水,發出了清脆得無可救藥、只有他自己能發覺的心跳聲。


方容國留下仍然在轉動的攪拌棒在咖啡裡頭跳舞,接著並不費力地伸手越過桌子拍上劉永才有些凌亂的頭髮稍微使勁搓亂——而自己極力掩蓋的微笑最終還是在不自覺之中被嘟囔著不要用亂頭髮的劉永才給發覺。


方容國並不理會點亮了螢幕的kakaotalk訊息框裡究竟是誰傳來的訊息,那一點也不重要。他的目光輕手輕腳地溜到街道上一朵朵傘花的圖案上雀躍,最後又想裝沒事地從被水染濕的木頭杯墊上拎起了咖啡:「雨停了我們就回家吧。」

 

 

 

 

 

 

「還有那一次把我留在機場自己一個人飛走的時候真的很想衝過海關把飛機玻璃給打破。」劉永才的桌面放著兩杯不加糖的美式咖啡,他將手撐在桌面上笑著訴說著對其他人來說一點也不重要的瑣碎小事。


如果要順著劉永才的話講下去的話,那一天的劉永才一樣戴著口罩、自己一個人搭車回家、一個人看著食譜做了一大鍋一個人根本吃不完的豆腐鍋、一個人看著The Show的直播唱歌;偶爾他會突然想起方容國在走進海關之前一邊苦笑一邊跟他說過的話:「你還真愛哭。」


因為劉永才長長了的頭髮蓋住了耳朵而使得方容國看不見他右耳上那個和自己一樣款式的銀製耳針,加上因為當時首爾迎來了罕見的嚴寒,所以劉永才的脖子還多了厚厚一層幾乎遮住他半個臉的圍巾,而自那層圍巾下面傳來劉永才悶悶的最後一點盡力擠出的聲音:「……你真的很吵。」


即使隔著一層口罩劉永才也知道方容國此時此刻的表情肯定是在取笑他,他皺著眉頭瞪向比自己高了那麼一點的方容國最終還是用盡全力讓自己不要顫抖得那麼厲害:「為什麼你看起來都不會捨不得我?」

 


隨著起飛時間的迫近,方容國不得不趕快過海關等登機,他無視劉永才再明顯不過的不滿笑彎了眼,伸手又是一個撥亂劉永才頭髮的動作:「因為劉先生你是一個笨男人啊。」

 

 

 

 

 

從劉永才的位置看不見照射進咖啡廳的陽光、但從窗外——不,應該是響徹了整間咖啡廳的落雨聲就能知道現在的天氣到底有多麼惡劣,他一口飲盡了杯中被冰塊稀釋過度的咖啡然後站起身來,「還在下雨喔。」被甩盪過頭的耳環弄到耳垂有點疼,劉永才瞅了一眼一直坐在對面聽他講了很長很長的故事的老朋友,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劉永才拎起帳單替兩個人結帳前落下了這麼一句:

 

 

 

 

 

「就算雨還沒停,我也可以自己撐著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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